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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徐晶晶象山县人民检察院
大概是三十之后,口味越来越淡,不爱喝香甜浓郁的咖啡,却爱上了茶叶的小清新。看到叶子在杯子里与水共舞,相互成就,时而上时而下,散发出悠悠的茶香,就仿佛看到整个茶园里的绿意无涯。
90年代初,记得自己读小学,那时候的童年啊,记忆中没有奥数、作文、英语,只有上山下河的摸螺丝,抓虾米,摘杜鹃,抓野鸟。周末,窜西家,走东家,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那时候的家长,大概也都是忙着生活,孩子们只要按时回家吃饭,也不管在外面野成什么样子。童年时,最喜欢的活动就是采茶叶,不是因为劳动有多光荣,而是可以将采来的茶叶拿去卖钱换麦芽糖吃。
清明前后,正是采茶的辰光,屁颠屁颠的跟着大一点的小孩,背着个竹篓就这样爬上了茶叶山。那时候的天啊,真的是蓝,那时候的茶叶树啊真的是绿得泛出了油光。
像模像样的跟着哥哥姐姐们开始采茶,瞄准“一芯两叶”开始掐尖,一只手不够用,就两只一起上,为了多买点糖吃,什么汗水,阳光统统都抛到脑后,目标明确,下手利落,一下午也不觉得口渴,只觉得时间飞快,摘足满满一篓,下山就卖给承包茶山的个人,按斤两算钱。我记得摘得最多的一次,大概换了一块七毛钱,快乐的回家,抖擞着给我妈看,得到我妈一句赞,就开心的什么都忘记了。
江浙一带,基本以绿茶为主,最有名的大概就是龙井,以至于小时候看到的包装,但凡是绿茶,都是西湖龙井。原本对绿茶也是小小缘分,从未欢喜。直到有一次,莫名其妙加入了一个社团,由茶学系的老师专门讲授茶叶知识,后续还有茶道的培训,才让我对茶叶产生了兴趣。当然与其说是对茶叶产生了兴趣,不如说是因为喜欢老师所以才开始喜欢的茶叶,这两者的因果关系,我应该是永远都理不清了。综合性大学的好处之一就在于你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满足好奇心的学科。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这位李老师,不是明艳,在我二十左右的年纪,她就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姐姐。可能看多了法学老师的一本正经,工科老师的木讷少言,李老师就是有点疏离,有点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穿着青色的佛系长裙,亚麻的质地,就是春风拂面的味道。她的课程非常有趣,不是简单粗暴的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茶叶分为绿茶、红茶、青茶诸如此类。而是从茶叶的故事和历史开始,慢慢引人入胜,就好像她一样,亲和中带着一点冷傲。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宠辱不惊的平和宁静和风过无痕的从容淡定,像绿茶一样,初尝有点苦涩,回味略微甘甜,唇齿留香,清心醒脑。一位气若幽兰的老师,娓娓道出茶文化、茶历史,伴着杭州满城烟雨满城花,这种场景大概也不太会再有了。
后来,大家都散去了,每个人都回归了生活的本身,我们也在辗转辗转中,开始去寻找生命的意义,不是答案。听说,李老师从学校辞职了,她终究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大概与她的素色长裙一样,不想淹没在人群中,于我而言,除了愿佳人似佳茗外,还愿灵秀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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