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张先进

农村的早晨，清风徐来，很是凉爽。

院子里的石榴树花期已过，火红的花朵落了一地，枝头上挂满了果实。

正是暑假，也不急着去上课，我拿着扫帚悠闲地扫着落花，全当早晨的活动了。

妻子端着一杯水出来：“老张，你这是想学黛玉葬花了。”

我笑笑说：“那有，只是想起我们结婚时，这棵树还是个小树苗，转眼间都长这么粗了。你看，今年八月十五，这石榴绝对吃不完。”

“吃不完就送人，我父母亲一直说咱家的石榴好吃呢。好了，别多愁善感了，赶紧把这水喝了，温度正好。”

我接过水，一饮而尽。

不知道那个专家说，早晨喝一杯温开水有利健康，妻子就天天早晨让我喝水，这一喝就是三十年。

如今，我们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妻子接过杯子，转身回屋了。看着她依然柔软的腰肢，不禁感叹：岁月从不败美人啊。

想起我和妻子当年的爱情，我这样的“猪哥”，能娶到她这样的美女，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其实，说了你们不信，娶到她，我是捡了个漏。

1

我出生在豫西南偏远的农村，白河水蜿蜒从村边流向远方，滋养着这方水土。

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家里条件很不好。但以前讲究多生，我们家有四个孩子，大哥，二姐，我，还有一个弟弟。

农村人最操心的大事是什么？娶妻生子。

三个儿子，可让父母做了大难，一个个要起房盖屋，还要结婚，那得多少钱啊。

大哥的婚事最让父母头痛。

大哥二十岁时，谈了个邻村的姑娘。姑娘家条件还不错，父亲是队里的会计。

但对方提出的条件也是真高，家里必须给大哥安排工作，还要另盖一处宅，结婚就分家另外，不想和父母“一个锅里搅稀稠。”

大哥是家里长子，父母砸锅卖铁也要给他娶亲。

于是四处借钱，花2000千元给大哥在县纺织厂买了个集资工，又在村上批了一块宅基地，给大哥盖了三间瓦房。

本来对方要求是要盖成平房的，父母实在没那“腰劲”了。

三间瓦房已经不错了，用得都是当时最好的红砖和红机瓦。只是墙是“里生外熟”，外面用的红砖，里边用的土坯，省了点钱。

就这几乎耗尽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这让父母对我和弟弟的婚姻大事充满了忧虑。

父亲常说：“都照老大这个样子，想把这三个娃安排妥当，把我脊梁筋累断，怕也难啊。”

姐姐的婚事倒不用父母操心，姐姐长得如花似玉，自己谈了一个在花库上班的工人。

可是，为了怕姐姐在娘家被人看不起，抬不起头。

父母还是给她准备了不错的嫁妆，一台洗衣机，一台缝纫机，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等。

这在当时，可是厚嫁了，还没要一分钱彩礼。

姐夫来接亲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好在，我好没让父母多操心，中考时我考上了师范，父母为此大喜过望。

“老二中，一下子成了干部了，这下说媳妇好说了，咱也可以好好挑挑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得陇望蜀。自己条件不好时，是个女的当媳妇就行了。自己条件好一点，就想挑挑拣拣的了。

谁知道，这一挑，就把我挑剩下了。

我毕业四年了，说媒的倒了一大堆，但是父母看来看去，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要么是没工作，要么是嫌人家长得不够漂亮。

后来，村上的媒人都不给我说媒了，还逢人就说怪话。

“张老头家的事还是少管，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儿子长啥样，还挑剔的一个劲。”

“就是，不就是个老师嘛，说好听点教书育人，说不好听点就是孩子王，臭老九，下九流的行当，还以为自己多高贵。让他儿子等着打光棍吧。”

1996年时，我毕业五年了，那年24岁。

我倒是不急，一直认为爱情这事看缘分，争不来。

但父母急啊，这时他们也认识到了自己儿子的不足，一再开始降低标准，让我实在无语。

我是长得有点“磕碜”，用现在的话说有点“傻大黑粗”。

由于长年干农活，长得黑点也不算啥，关键我相貌更是一般，说好听点看着老实憨厚，说难听点就是看着有点傻不拉叽。

其实，我这人并不傻，心眼绝对够使，用一个褒义词来形容：大智若愚。

我等待着有人发现我的内在美，但是那是很难的一件事。

2

毕业后，我先被分配到了一所小学教书，教了两年后，又被调到乡中学教书。

那时，老师还是不够用，所以师范毕业也能教中学生了。

到乡中教书，我当然很开心了，因为乡中在镇上，那里可是一乡的政治文化中心，全乡最繁华的所在。

更让我开心的是和我搭班的是一位美女教师，我们年龄差不多，但人家是师范学院毕业。

虽然，师范学校和师范学院只差一个字，可也是天壤之别，我只是个中专生，人家可是妥妥的大学生。

学历倒是其次，最最关键的是个美女。是我一见就流口水的美女。

美女叫孙雪芹，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人长得水灵，细高条个，肌肤雪白，长得那叫一个“板正”。

整个人根本不用化妆，往那一站，全乡中的女老师都秒变庸脂俗粉，用一名诗来形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孙雪芹和我搭班，我教语文，她教数学。

虽然，我们不是一个考研组的，但我是班主任老师，借着谈工作的理由，还是很方便与美女亲近一下的。

可是，孙雪芹给人的感觉并不好，整天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采的样子。

和我除了谈工作，更是没有一句闲话，让我很不高兴。

虽然你长得很美，我也知道自己不配，但是你也没必要如此拒人千里吧，累不累。

后来，我发现是我错了。

孙雪芹不是对我这样，她是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我们搭班的第二个学期，那时候正是春天，万物复苏，野花遍地。

一天，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骑着摩托车来到学校，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当时送鲜花可是很洋气的一件事，城里还算正常，小镇上就是稀奇事了。

那青年大摇大摆走进办公室，看到孙雪芹便笑着把花送了过去。

“亲爱的，还在生我的气，我用这束鲜花向你道歉。”

年轻人很光棍地说道，一看就是个有钱家的纨绔子弟。

“滚，我说过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们正在一旁津津津有味看着这出“西洋景”的几个老师，谁也没想到，孙雪芹反应这么大。

她说着，还抓起桌上的鲜花扔出了门外。

那青年显然没想到会遭到这样的羞辱，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脸上原本的嬉皮笑脸顿时凝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转变成恼怒。

"整天你摆个脸给谁看，要不是家里逼我，你以为我会看上你。你以为你还是金娇玉贵的大小姐？早就残花败柳了，谁稀罕要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那青年冷嘲热讽地一通发泄，转身走了门，一脚将门口的残花踢飞，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孙雪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有反驳，只是咬紧的嘴唇渗出血来，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发白，并微微颤抖着。

最后，一行清泪流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掩面跑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那天下午，孙雪芹没有来上课。我去敲她的宿舍门，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对不起，张老师，你先帮我顶一下课吧。"

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心中却充满了担忧。

她一定是因为那个青年的话而受到了伤害。

我不明白那个青年说的话，当天就是老教师给我八卦了孙雪芹的遭遇。

3

原来，孙雪芹大学毕业后，最初是分配在县里的一所中学教学的。

但是，刚分配到学校不久的孙雪芹，被学校的一个体育老师看上了。

那个体育老师疯狂地追求她，她不胜其烦多次拒绝了。

体育老师并不甘心，在一个夜晚闯入孙雪芹的宿舍将她强暴了。

原本家人和学校领导都劝她忍气吞声，能保住名声，因为体育老师是一个领导的儿子。

但孙雪芹坚决报了警，体育老师被抓，因为对方家人找各种关系脱罪，整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最最倒霉的是一个月后，孙雪芹发现自己怀孕了。

对方又找上门，承诺让两个孩子结婚，并让孙雪芹把孩子生下来。

孙雪芹当然不不同意，对方更是满城宣传，想逼她就范。

孙雪芹一怒之下，将孩子打掉，一直把对方告到监狱里。

然后，她调到了乡下中学来教书，就是为了想忘记这件事，但是县城就这么大，躲是躲不掉的。

所以，听说孙雪芹家条件不错，母亲还是我们乡的副乡长，但是却没有人是真心实意想和她谈恋爱的。

那个年轻人大概也是看中了她家世，被家人逼着来和她相亲，其实内心里根本看不起她。

我是万万没想到，看似“白月光”一样的孙雪芹，却有着这样的不幸。

我决定，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尽力去帮助她。

那天，孙雪芹在宿舍里待了一下午，我很担心她，便时常关注她房间的动静。

当时，住校的老师也不少，宿舍都是在一起的。我的宿舍后窗刚好能看到她宿舍的门。

那天晚上，8点多钟，我看到她的宿舍门开了。

她走了出来，神情恍惚，像丢了魂一样，一个人晃晃晃悠悠出了校门。

我不放心她，便悄悄跟在她后面。她出了校门，便左转上了河堤。

我们的学校就离河边没有多远，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去河堤上转转。

但是，这会可不是现代，河边修着步道，灯火通明。

那时的河堤不过是一个小土坡，两边都长满了杂草，只有坡顶是一条可以走人的泥巴小路。

而且，当时那有路灯，春天天黑得早，夜里八点，河堤上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只听到不知名的小虫吱吱叫着，静得渗人。

只有远处村庄的灯火，还有天光让人勉强视物。

孙雪芹走上了河堤，她走了一段，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河水发呆。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因为这个地方夏天我们来洗过澡，下面是个深潭，每年都有小孩子因洗澡淹死。

眼看着她就要向下走，这段河堤很陡，这样下去，她只会一路滚进潭窝里，根本不可能爬上来。

我不敢再等了，大喝一声：“孙老师，你干什么？”

她一愣声神，这时候才发现我跟在身后。

我抓住时机，一下子窜过去抱住了她。河堤太窄，我只好把她扑倒在地。

她剧烈地挣扎着，对我又踢又咬。

“孙老师，千万别干傻事。”我大声说：“你只要答应我不干傻事，我就放开你。”

她差不多一天都没吃饭了，也没多少劲可用，挣扎了几下就没有力气了。

她嘤嘤哭了起来：“我真不想活了，你拦着我干什么，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我没有说话，松开了她，她坐了起来抱着腿坐在河堤上，兀自大哭起来。

我什么也不说，默默地陪着她。

我知道，这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能哭出来就没事了。

春天的夜风有点凉，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

月亮升了起来，惨淡的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还有脸上晶莹的泪珠，让我心疼不已。

4

看着她哭了一阵子不再哭了，我说：“外面冷，回去吧，别伤了身体。”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就坐在她旁边深情而又关心地看着她。

她凄惨地笑了一下：“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我不明所以地向她挪了挪身子，她却忽然靠了过来，一股幽香钻入鼻孔，让我全身都僵硬了。

“抱抱我，好吗？”她轻声说。

柔软的身子贴到我怀里，冰冷而瘦弱，我用双臂拢住她，希望给她更多的温暖。

就这样，我们安静地坐在半个小时，我的腿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却还是一动也不动。

我听到了她肚子发出“咕咕”响声。

“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碗面吃。”

她也许是饿了，坐起了身子说：“好啊。”

我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往回走，她却牵着我的手没有松开，直到进了校门，她才松开手。

学校老师们早都睡了，院子里只有几棵黑色的槐树在月光下拉着长长的影子，默默地看着我俩。

我开开门，她跟着我进了宿舍，然后关上了门。

我把液化气打开，烧水，下面，用麻油、盐腌了葱花，又卧了两个荷包蛋。

这是我最拿手的葱花清汤鸡蛋面。

她一声不响地坐在那看着我，面好了我端给她，她毫不客气地小口小口吃起来。

她最后把碗里的汤都喝的一干而净。

她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点害羞：“这是我吃得最好吃的葱花面。谢谢你。”

我看她吃了面，脸色也好了不少，眼里也有了神，便开玩笑地说

“好吃了，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张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孙雪芹看着我，眼中忽然有了泪光，"我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我说。

“你不嫌弃我吗？”她说。

“不。”我摇摇头，坚定地说：“那不是你的错。”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孙雪芹又恢复了矜持，她站起来告辞。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们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她的心。

我送她出了门，看着她脚步轻盈地走进自己的宿舍，对我摆摆手，轻轻地关上了门。

从那以后，我和孙雪芹便有了默契。

早上，我早早起来到班里照看学生早读，让她多睡一会儿。

她会做好了早饭，然后，到班里叫我过去吃。

中午，最后一节课是我的，她就会买菜，洗菜，我下课了就开始做饭。

如果最后一节课是她的，我就去买菜做饭。她一放学就可以吃饭了。

因为，我做的饭比较好吃，后来，她就主动和我调课，让我中午有时间去买菜做饭。

慢慢地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教学也越来越有劲，学生成绩提高很快。

周末，她不回家，就帮我洗衣服，拆洗被子，这个她倒是干得不错。

其他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终于有一天，我一个好朋友不知听说了什么，忍不住了跑来问我：

“你和孙老师在谈朋友？”’

“怎么了？影响住别人了。”我好奇地问。

“她啥情况你不知道？”

“啥情况？”我明知故问。

“她已经脏了，你还愿意要。”

“那事啊，脏的是别人吧，我觉得她挺纯洁的。”我不动声色地说。

“她母亲是咱乡抓教育的副乡长，这事你弄不好，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好事啊，你小心说她坏话，以后我们给你穿小鞋。”我看着他说道。

“你。”我的朋友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算我多嘴。”他好半天说了这一句，站起身来要走。

一转身，发现孙雪芹黑着脸站在门口，我们的话，她全听到了。

我的朋友只好尴尬地落荒而逃。

5

后来，有几天，孙雪芹也不找我来吃饭了，一个人常坐着发呆。

我知道，那天的对话，又让她敏感的心受了伤。

我去找她，问她是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觉得自己太脏了，我不配得到幸福。"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你听着，你一点都不脏，你是一个纯洁善良的人。你的过去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为此自责。"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其实，孙雪芹，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是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不敢和你说，如果你不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么，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孙雪芹听我这样说，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谁说你是癞蛤蟆了，你才不是。”

星期天，我便带孙雪芹回了家。

父母见我带回家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高兴提要跳起来。

他俩忙活着杀鸡宰鸭，又去通知我大哥和二姐都回来吃饭。

母亲拉着孙雪芹的手问东问西，恨不得她立即嫁到我家当媳妇。

后来，孙雪芹走后，母亲听我说她母亲是副乡长，惊得说：“这下攀上高枝了，儿子，人家怎么能看上你啊。”

看来母亲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于是我就如实把孙雪芹的情况讲了。

父母还算通情达理：“这事是你们以后过日子，只要你没意见，心里没结，我们没意见。”

就这样，我家这一关算是没问题了，我去和孙雪芹一说，她说：“我们家也保证没问题。”

于是，我又和她一起去她家亲自向她父母提亲。

她父母也是了解了一下我家的情况，也没有说什么。

后来，我父母就找媒人去提了亲，然后一家人在镇上的饭店吃了饭，丢了定，我们的亲事便定了下来。

这样，我们俩个在学校就正大光明地交往了，再也不怕谁说闲话了。

但让我没想到了是，自从和她定了亲。我这好运就不断，好事连连。

先是年底评选，本来我才到中学，不论你工作做得再好，论资排辈年底评先是没我的份的。

但是校长亲自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小张，今年表现不错，已经内定你为今年先进工作者了。”

“不是三年后，我才有资格吗？”我吃惊地问。

“现在不兴论资排辈那一套了，你工作做的好，当然可以评先进了。”校长笑着说。

“好好努力，咱学校还缺一个教导主任，明年争取一下吧。”

我从校长室出来，开心的不行。我当然知道，这是准丈母娘的功劳，看来是认可了我这女婿了。

好事后面一般就连着坏事。

半月后的一天，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突然生病，得了急性肝炎，需要立刻送到市里的医院治疗。

这个消息让我心急如焚，我立刻向学校请了假，准备带父亲去市里的医院。

但是，交通成了一个大问题，我们乡里没有直达市里的车，而且时间紧迫，父亲已经坐不住了，只能躺着。

可是，我们上那里去找一辆车。拖拉机村上倒是有，可那太慢了。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孙雪芹来了。她一听说这事，立即跑去学校打电话。

没过多久，一辆桑塔纳轿车就开到了我们家门口，把父亲及时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在医院里，父亲得到了及时的治疗，病情很快稳定了下来。

第二天，我们带得钱就已经花完了，我正想着找同学朋友借钱，孙雪芹来医院看望父亲。

她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交费通知单，二话没说，去住院收费处交了3000元钱。

我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父亲，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如果没有孙雪芹的帮助，后果不堪设想。

“雪芹，谢谢你。”我拉着雪芹的手说。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真是的。”她却不耐烦地打掉我的手，然后去给父亲买午饭去了。

有了孙雪芹，这件坏事好像也变成了好事。

结语

第二年春天刚过，五一节我俩结了婚。

新婚之日，我才知道孙雪芹的父亲是县商业局的局长。用我妈的话说：“真是攀上了高枝。”

他父亲怕女儿受委屈，给我们在村里盖了四间平房。

她出门那天，我家光车都来了十几辆，一水的红色桑塔纳，一村子的人都站在门外看热闹。

老少爷们都说：“张家老二的婚事办得是真排场。”

新婚之夜，我问孙雪芹说：“弄这么大场面干什么？别人会说我看上了你家的权势。”

孙雪芹说：“你要真是冲我家的权势来的，你这个癞蛤蟆还真别想吃到天鹅肉。现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嘿嘿笑道：“是，是，没想到这天鹅肉这么香。”

后来，我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小兄弟毕业后，也托岳父的关系进了商业局。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和孙雪芹互相尊重，互相关心，三十年来从没吵过架。

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大学毕业留在了大城市，我们马上就要退休了。

这一生娶了她，我感觉值了。

故事来源于生活，部分情节进行艺术加工，请勿对号入座，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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